正对酒店大门的树荫下停着一辆出租车,在那已经半个小时了。只要没有乘客的吩咐,司机便表现出十足的耐心,陪着她一起等,这么热的天,生意本就难做,总归是车钱照付,还乐得清闲。像他这样每日为生计疲劳奔波的人,实在很难理解这些太太们,放着舒坦日子不过,整日疑神疑*盯着自己的丈夫,好像男人只要有半点可疑的行为,她们的世界就会崩塌。——来酒店门口蹲守还能为着什么事?作为出租车司机,他见多了那些或者气急败坏、气势汹汹,或者悲痛欲绝的女人。他通过后视镜再次打量后座的客人,她似乎和那些太太们又有所不同,衣着打扮很是考究,贴着椅背的身体却过于单薄,宽大的太阳眼镜遮不住萎*的面色,眉目间是不加掩盖的忧伤。司机摇了摇头,透露出些许同情。沈盈盯着酒店的方向,安静得唯剩下呼吸间胸廓的起伏,一阵轻快的笑声打破了她凝滞的思绪。那是一对路过的小情侣,男孩不知说了什么,逗得女孩捧腹大笑,两颊浮起两朵浅浅的红晕,男孩贴心地伸手挡在她额前,替她遮住耀眼的阳光。不知是被眼前的画面刺痛,还是透过树叶罅隙的光线过于刺目,沈盈阖了阖干涩的双眼,恍惚间想起,她和程远也有过这样甜蜜的时光。可他们为什么会发展成现在这样的局面?几天前她还照例趁着程远洗澡翻看他的手机,